韵律可以传递后词汇或句子的语用意义,通过音高、时长和音强等声学参数的协调变化,在功能上传达语义、语气和情感。韵律研究既涉及局部音节或词上的分析,也需要考虑整体的语句层面的音高变化即语调曲线的分析。
韵律功能研究相对较多的一个问题是焦点。焦点是语句中根据语义或语用需要而强调的成分[1]。很多语言中,焦点词的音高、时长和能量都有增加[2-3]。有趣的是,一些语言有焦点后音高下降和音域压缩即焦点后压缩(post-focus compression,PFC)的现象,如无声调语言中的英语[2, 4]、维吾尔语[5]和安多藏语[6];声调语言中的汉语普通话[3, 7-8]和南昌话[6]等。而另外一些语言和方言中却不存在焦点后压缩,如无声调的德昂语和佤语[6],声调语言彝语[6]、台湾闽南语[8]和香港粤语[9]等。
疑问是韵律研究中另外一个热点问题。Bolinger[10]指出,疑问句句末一般为高调或升调。不同语言中,疑问语调的升高模式并不相同。一种是疑问语调升高只出现在句末(如维吾尔语[5]和汉语普通话[11])。第二种是疑问语调整体抬升(如其他学者对汉语普通话的研究[12])。还有研究发现越接近句末,疑问和陈述两种句型的语调差异越大(如香港粤语[13])。林茂灿[14]发现汉语普通话中疑问语调升高多数在句末非轻读音节上,少数存在于倒数第二个音节,有的还存在句首音节上。而Liu等[7]注意到,这些关于疑问语调的不一致的结果可能是由于没有考虑疑问句中出现焦点时的语调表现是不同的。
以往研究发现,与陈述语调相比,疑问语调总是有升高,而从哪里开始升高与焦点的位置有关:中性和句末焦点条件下,只是句末音节的音高升高;而非句末焦点条件下,疑问语调从焦点词或焦点后开始比相同焦点位置的陈述句语调要高(如英语[2, 4]、维吾尔语[5]和汉语普通话[7])。
更细节的问题是,对于存在焦点后压缩的语言,有窄焦点的疑问句中焦点后成分的音高受2种相互冲突的机制调节:相对于陈述,疑问语气要求语调升高;而相对于中性焦点,为突显窄焦点会使焦点后音高下降。英语[2, 4]和维吾尔语[5]中疑问语调上升有更强的作用,而汉语普通话[7]中2种机制是平行实现的。沈炯[15]对汉语普通话的研究发现,疑问语调调核之后高音线渐落、低音线上敛;陈述语调调核之后高音线骤落、低音线下延。换句话说,汉语普通话疑问语调焦点后音高比陈述要高;但相对于中性焦点条件,都存在焦点后音高下降,只是疑问语调时下降幅度没有陈述语调大。本文针对焦点和疑问的共同编码方式对藏语拉萨话进行了实验研究。
藏语属于汉藏语系藏缅语族藏语支,分为卫藏、康、安多三大方言,其中卫藏和康有声调,安多没有声调[16]。李永宏[17]指出安多藏语中没有疑问词的语调疑问句句末音高是上扬的,而特殊疑问句和语气词疑问句音高是下倾的。这项研究缺少与相应陈述句的直接对比。王玲[6]对安多藏语的研究发现焦点词音高升高仅限于句中和句末焦点,句首并不明显;但句首和句中焦点都存在焦点后压缩。本文选择了与安多方言差别较大的有声调的卫藏方言拉萨话进行研究。通过严格控制的语音实验和系统的声学与统计分析,考察了语句中不同位置的焦点的编码方式以及焦点对疑问语调的调节作用。
1 实验方法 1.1 材料实验选用了2个目标句(见表 1),考察是非疑问句,并以陈述句作为基线。实验材料参考了王志敬[18]对音标和调值的标注(助词未标声调和喉塞韵尾)。目标句1中名词选用“低平+高降”双音节词,动词为“低调”单音节词。目标句2中名词为“高平+高降”,动词为“高调”。目标词区分低调和高调,可以考察这2类声调是否会影响焦点和语气的编码模式。句首、句中、句末三个目标词分别用粗体标出。疑问句比对应的陈述句句末多了一个疑问语气词(pɛɁ51,标为pɛ)。
序号 | 语句内容 |
句1 | me11toɁ51kɛ thøn11tᶊup51la thuɁ11loɁ51ȵiƞ55ʨe11po53ɕiɁ53nøɁ132pa re(pɛ) 美多 助词 顿珠 助词 衣服 漂亮的 买 助词 美多给顿珠买了漂亮衣服(吗) |
句2 | kɛ:55saƞ51kɛ tshɿ55riŋ51la ʨək55ȵu251sa55pa53ɕi253ja:55pa re(pɛ) 格桑 助词 次仁 助词 钢笔 新的 借 助词 格桑把新钢笔借给次仁了(吗) |
2个目标句、2种句型(陈述句和疑问句)和4种焦点条件(中性、句首、句中和句末焦点)自由组合,由8位发音人重复3遍,总共有384个句子。
实验采用问答匹配的自然对话模式,所有问句均为是非疑问句,用纠正式焦点句问答,替换词与目标词的声调基本相同。以目标句1为例,当陈述句为目标句型时,各焦点条件下的引导问句如下,替换词用黑体标出。目标句为疑问时,以同样的方法组织对话;发音人提问,测试人作答。
1) 中性焦点条件:
raŋ13 kɛ tha11k13 kha11re53 ɕɛɁ51 pa?
你刚才说了什么?
2) 句首焦点条件:
ʨam11jaŋ51kɛ thøn11tʂup51 la thuɁ11loɁ51 ȵiŋ55ʨe11po53 ɕiɁ53 nøɁ132 pa re pɛ?
加央给顿珠买了漂亮衣服吗?
3) 句中焦点条件:
me11toɁ51 kɛ thøn11tʂup51 la ki11tʂuɁ51 ȵiŋ55ʨe11po53 ɕiɁ53 nøɁ132 pa re pɛ?
美多给顿珠买了漂亮项链吗?
4) 句末焦点条件:
me11toɁ51 kɛ thøn11tʂup51 la thuɁ11loɁ51 ȵiƞ55ʨe11po53 ɕiɁ53 søɁ132 pa re pɛ?
美多给顿珠做了漂亮衣服吗?
1.2 发音人8位发音人(4男4女)参加了本实验,都以拉萨话为母语,汉语普通话为第二语言,参加实验时均就读于中央民族大学,年龄为21~24岁,没有任何语言或听力障碍。
1.3 录音过程录音文本为藏文,在电脑上用自主研发的录音软件AudioRec随机呈现,需强调部分用背景色标出。根据焦点条件,设置相应的语境;1位女性拉萨话母语人与发音人进行对话来引导出目标句。录音重复3遍,每遍的顺序随机,采样率为44.1 kHz。
1.4 声学参数测量用Xu的脚本文件[19]在Praat中对目标句音节边界进行标注,并校对声带振动周期,最后提取出每个音节的音高最大值、最小值和时长。音高值用式(1)将Hz转为半音(st),其中st、f0和fref分别表示半音值、任一基频值和参考频率。为平衡性别差异,男性和女性音高分别以50和75 Hz为参考值。
$ {\rm{st}} = 12 \times {\rm{lb}}\left( {{f_0}/{f_{{\rm{ref}}}}} \right). $ | (1) |
图 1为不同焦点条件下的陈述句和疑问句的语调曲线。可以看出,焦点词和焦点前的音高变化模式在2种句型间是一致的:与中性焦点相比,焦点词音高升高且音域扩大;焦点前没有明显变化。但焦点后压缩在陈述句中更明显,疑问句中不够稳定。
接下来,更具体地比较各焦点条件下的疑问和陈述语调,见图 2。2个目标句模式一致,这里只呈现目标句1的语调曲线。每个音节提取了时长归一化的10个点的音高值,每个值都是8位发音人3次重复的平均值。从图中可见,与对应的陈述句相比,中性焦点条件下,疑问语调表现为句末音高升高;窄焦点条件下,疑问语调整体上有升高,但焦点后音高上升更稳定,焦点词音高在2种句型间没有明显差异。
2.2 音高和时长 2.2.1 音高
为了对以上结果进行统计检验,提取了句首、句中和句末3个目标词的音高最大值、最小值和音域,结果见表 2,焦点词数据用粗体标出。可以看出,陈述句和疑问句中,不同位置的目标词成为焦点时音高基本上都有增加;而焦点后的词,音高下降。和陈述句相比,疑问句中各个目标词的音高基本上都略有升高。
句型 | 焦点 | 句首词 | 句中词 | 句末词 |
陈述 | 中性 | 21.3/17.3/4.0 | 20.3/16.5/3.8 | 16.4/15.2/1.2 |
句首 | 23.2/17.1/6.1 | 17.3/15.3/2.0 | 15.5/14.4/1.1 | |
句中 | 21.0/17.1/3.9 | 23.0 /17.0/6.0 | 15.4/14.4/1.0 | |
句末 | 20.8/16.9/3.9 | 20.0/16.4/3.6 | 20.4/15.9/4.5 | |
疑问 | 中性 | 21.7/17.0/4.5 | 20.5/16.6/4.0 | 18.1/15.9/2.2 |
句首 | 23.3/17.0/6.2 | 19.3/16.2/3.2 | 17.6/15.5/2.0 | |
句中 | 21.7/16.8/4.6 | 22.6/16.9/5.7 | 17.3/15.5/1.8 | |
句末 | 21.8/16.9/4.7 | 20.7/16.7/4.0 | 20.5/15.9/4.6 |
以句型、词的位置和焦点条件为自变量,分别对目标词的音高最大值、最小值和音域做三因素重复测量的方差分析,结果见表 3。
自变量 | 自由度 | 最大值 | 最小值 | 音域 | |
句型 | F(1,7) | 24.629** | 10.419* | 23.592** | |
词的位置 | F(2,14) | 33.915** | 39.33** | 20.565** | |
焦点条件 | F(3,21) | 17.394** | 12.821** | 10.262** | |
句型×词的位置 | F(2,14) | 3.136,n.s. | 7.196* | 0.635,n.s. | |
句型×焦点条件 | F(3,21) | 10.8** | 4.866* | 1.091,n.s. | |
词的位置×焦点条件 | F(6,42) | 21.564** | 9.722** | 22.002** | |
句型×词的位置×焦点条件 | F(6,42) | 10.367** | 5.546** | 9.51** | |
注:*越多表示显著性水平越高,“n.s.”表示显著性不明显。 |
针对引言中提出的问题,对目标词的音高最大值、最小值和音域分别做简单效应检验,并结合表 1和2中的数据进行分析,结果如下:
1) 陈述句中,各焦点条件下,焦点词音高升高且音域扩大,与对应的中性焦点相比,各焦点词音高最大值平均升高15.5%,音域平均扩大124%;焦点前音高基本不变;句首和句中焦点后音高下降(音高最大值平均下降8%,音高最小值平均下降5.4%)且音域压缩(平均压缩24.4%)。更具体地,句中和句末焦点词的音高最小值都显著上升,而句首焦点上没有明显变化。疑问句中,焦点的编码方式与陈述句基本一致,但焦点后压缩不够稳定,并且音高最小值在焦点词上以及焦点前后都没有明显变化。
2) 中性焦点条件下,与陈述语调相比,疑问语调在句末词上有音高上升和音域扩大,音高最大值、最小值和音域的增加比例分别为10.3%、4.6%和80.8%。相对于焦点位置相同的陈述句,有窄焦点的疑问句语调整体上有升高,焦点后音高上升比焦点前更稳定,焦点词的音高和音域在两种句型间没有显著差异。具体来说,与陈述句相比,疑问句中各目标词的音高最大值、最小值和音域的平均增加比例分别为4.6%、1.9%和15.1%。
2.2.2 时长2个目标句中各目标词在4种焦点条件下的时长见表 4,其中焦点词数据用粗体标出。可以看出,2种句型中不同位置的焦点词时长都有延长。
ms | ||||
句型 | 焦点条件 | 句首词 | 句中词 | 句末词 |
陈述句 | 中性焦点 | 317 | 294 | 184 |
句首焦点 | 355 | 281 | 182 | |
句中焦点 | 317 | 327 | 177 | |
句末焦点 | 318 | 286 | 227 | |
疑问句 | 中性焦点 | 315 | 286 | 185 |
句首焦点 | 346 | 282 | 185 | |
句中焦点 | 319 | 320 | 179 | |
句末焦点 | 313 | 288 | 220 |
以句型、词的位置和焦点条件为自变量,对各目标词的时长做三因素重复测量的方差分析,发现词的位置(F(2,14)=609.332,p < 0.001)和焦点条件(F(3,21)=6.36,p < 0.01)有主效应,而句型并没有主效应(F(1,7)=0.633,n.s.)。另外,词的位置和焦点条件之间有交互作用(F(6,42)=40.403,p < 0.001)。对各目标词的时长在不同焦点条件间的差异做简单效应检验,结果表明:2种句型中,焦点词的时长均大于其他非焦点条件,平均延长14.7%;而焦点词时长在2种句型间没有差异。另外,焦点前后词的时长基本不变。
3 讨论下面将对引言中提出的2个问题分别讨论。
1) 焦点的韵律编码方式。
拉萨话中,焦点词音高上升,焦点后音高下降,焦点前音高基本不变。这一韵律编码方式在陈述句和疑问句中还有一些细节上的区别。
拉萨话陈述句中焦点的韵律编码方式和安多方言[6]基本一致,不同之处在于安多方言句首焦点升高不明显,而拉萨话中句首焦点音高最大值有显著升高。拉萨话焦点词的音高最大值和最小值都显著上升,例外的情况是句首焦点的音高最小值没有明显变化。汉语普通话中的焦点主要表现为音高最大值上升,有时音高最小值下降[3]。拉萨话焦点后的成分上,音高最大值和最小值都有下降;而汉语普通话中音高最大值下降明显,最小值下降不稳定[3, 20]。如沈炯[15]指出的,汉语普通话中音高最大值是与语义加强相关的,而音高最小值下降是表现词重音的主要手段,也就是说焦点主要调节音高最大值。可见,音高最大值和最小值在不同交流功能和不同语言间的表现不尽相同。
从焦点的韵律模式上看,藏语陈述句中焦点的编码方式与英语[2, 4]、维吾尔语[5]和汉语普通话[3, 7-8]等类似,而与彝语[6]有类型上的区别。彝语[6]中焦点会使整句的音高都上升,不存在焦点后音高下降和压缩。可见,藏缅语族的语言在是否存在焦点后压缩上缺少一致性,至于这一特征的分布规律性如何,还需要对更多的语言进行研究。
疑问句中焦点的编码方式与陈述句基本一致,但焦点后压缩不稳定。拉萨话中焦点后音高更多的是为了实现疑问语气而保持相对高的音高值,而不是为了突显焦点而压缩。英语[2, 4]和维吾尔语[5]中疑问语调上升也有更强的作用,焦点后音高保持高。而汉语普通话[7]中这2种机制是平行实现的:一方面疑问句中的焦点后音高相对于中性焦点条件有下降;另一方面与焦点位置相同的陈述句相比,疑问句的焦点后音高更高。
2) 焦点对疑问语调的调节作用。
拉萨话中,疑问语调整体上比陈述语调更高,焦点对疑问语调的调节有限,只是焦点后的音高上升幅度略大于焦点前,而焦点词音高在2种语调间没有差别。
具体来看,相对于陈述句,中性焦点条件下,疑问语调主要表现为句末音高上升且音域扩大,这与维吾尔语[5]和汉语普通话[7]等语言是类似的。有窄焦点调节的疑问语调整体上要比陈述语调高,且焦点后音高升高更稳定。焦点词音高上升、音域扩大和时长延长的幅度在2种语调间没有显著差异。也就是说,陈述句中的焦点词的音高升高已经基本达到音域的上限;疑问语调的音高上升机制和焦点词的音高上升没有叠加。而汉语普通话[7]中两种音高上升的机制是有叠加效应的。
另外,句末焦点条件下,句末词音高在疑问句和陈述句间没有明显差异。这时,句末词的音高上升只能区别焦点和非焦点,不能同时区别疑问和陈述语气;需要依靠焦点前音高上升来表达疑问。在焦点前音高上升这一点上,王韫佳等[21]对汉语普通话疑问语调的研究也有类似发现,他们还指出不同类型的疑问句,具体表现也不尽相同;疑问语调和陈述语调的差异至少从调核,即焦点处就开始有所表现了。
值得注意的是,拉萨话陈述句中,焦点后音高下降,主要是为了突显句中最重要的信息,而焦点前音高没有必要压低。疑问句中,表达疑问语气需要提高音高,焦点词同样有音高上升,但又有一定限制,因此同时表达焦点和疑问语气时,焦点词音高没有指数性叠加;焦点后的音高面临升高和下降的冲突,从而借助焦点前音高上升来共同表达疑问,但语调并没有整体性大幅度抬升。通过对已有研究的观察,焦点和语气对语调影响的主次或者依属关系可能因具体语言而异,比如英语[2, 4]、维吾尔语[5]和汉语普通话[7, 15]的声学表现就不同。总的来说,单独的一项语言交际功能在语调上实现时,规律性更强,类型学特征更明显。不同的交际功能在语调上共同实现时,就容易出现冲突,表现也更复杂,语言的个性化特征更为突显。
4 结论本文对藏语拉萨话中焦点和疑问的韵律编码方式进行了实验性考察,并与以往相关研究进行了比较,得出以下主要结论:
1) 焦点在陈述句和疑问句中相同的编码方式是,焦点词音高升高、音域扩大且时长延长,而焦点前基本不变;不同的是,陈述句中焦点后有明显的音高下降和音域压缩,但疑问句中焦点后压缩不稳定。
2) 与对应的陈述语调相比,中性焦点条件下,疑问语调主要表现为句末音高上升且音域扩大;有窄焦点调节的疑问语调整体上要高,并且焦点后音高升高更稳定;但焦点词音高在2种语调间没有明显区别。
可见,拉萨话中焦点后音高更多的是为了实现疑问语气而升高,而不是为了突显焦点而压缩;焦点词的音高不具备区别语气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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